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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叩永乐古镇---刁刘村之七:石牌楼
牌楼烙在我心里,最早是年在华阴岳庙,打量着刻满图案却有点斑驳陆离的牌楼,惊诧于古人的匠心独运、技艺精湛,以及深厚的文化底蕴。而后,又在少华山、桃花源见识了所谓的牌坊。
牌楼和牌坊,多设于要道口,是中国文化的独特景观,是中国特有的建筑艺术和文化相融合的载体。
牌楼之于牌坊,多了斗拱和屋顶,由柱子、横梁、牌匾、斗拱和屋顶组成。造型复杂,雕刻工艺精细,着重于“楼”的构建,比牌坊大气,更有气势。
刁刘村的石牌楼,采访中不至一人谈及。说到刁刘的历史,每个人都会说到牌楼,而且说到牌楼时,他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,似乎都写着“自豪”两个字。眼睛放光,声调提高,像生意人赚了一笔大钱,或者像自家孩子光耀了门庭似的。
刘成禄先生说,他一生走南闯北,北京也去过,还没有见到过能超过刁刘村牌楼的。
刘先生的话不无道理。一是刁刘村的石牌楼数量多。在东门外、村东口(现一队老八家门口)、东北、西门、北门、南庙各一座,共六座。偏东牌楼三座,其中东门外牌楼最高,最宏伟,最复杂。真不敢想象,如果不是“文革”破四旧的盲目,如今会吸引多少文人墨客的吟诵和研究者、游人的青睐呀。另外,我妄加猜测,东门三座牌楼三足鼎立,且最大气,是古人“东上西下”的风水写意吧。
刁刘村石牌楼的第二个特色是造型复杂,浮雕镌刻别具一格。牌楼是冲天式,明楼上雕刻着龙凤、福禄寿等吉祥图案,图案绚丽多彩,和灰白的石头搭配,浑然一体,既醒目又和谐。牌楼的间柱略高出明楼楼顶,有“斗牛冲天”之态,恢弘大气。
其三,刁刘的石牌楼是两层,有十几米高,中间是大门,两边各有一个小门。门柱底座皆向前延伸几米,栩栩如生的石马、石羊姿态各异,静卧在此,悠闲怡然地看着村民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迎送着南来北往的商贾名流、村夫村妇。
第四,在村庄东西南北四个出口处,各有石碑与牌楼俯仰生姿,彼此对望。龙的“四子”(椒图、赑屃、鸱吻、貔貅)安分守地己地驮着石碑,各司其职。或衔环守夜、阻拦小人、佑进学升职,或护长寿吉祥、鸿运当头,或重守宅院、驱邪纳福,或掌握财运、守护财富。牌楼的楼脊上也雕刻有鸱吻,作张口吞脊状,保村民安居乐业,岁岁平安。
据说,东西两头的赑屃和貔貅是最难说话的。东来西去的商贩路过,都要在车上备一壶清油,待目及石碑,便下车下马,拿着清油葫芦,恭恭敬敬地走到石碑前,给赑屃和貔貅灌油,祈祷财运亨通、一路顺风。曾有不信邪的,从石碑前经过,大摇大摆穿过牌楼,行走五六里、十数八里时,车辕断、轱辘散架,落得个灰头灰脸,哑巴吃黄连,不再逞能。也有生意赔本的,苦着脸吐槽,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。
当然,这些“信则有,不信则无”,我只是把老人们讲述的具实以告,再现村民往昔的生存状况和遗风遗俗。每年腊月时,我们不也给财神嘴上抹蜜,祈求来年招财进宝、生活富足么。其实,这些都代表了古往今来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。
采访时,我有点不甘心。曾不止一次发问,石牌楼、石碑那些,会不会有残缺不全的,哪怕只有巴掌大的一块,被埋在哪里,或者做了其他用途的?
答案惊人一致:没有,根本没有听说过。文革时被破坏,在村东头窑里烧成石灰了。听说后,我不敢用“大材小用”四个字来评价,我担心身体里的血液会流干,肠子惋惜成黑色。我安慰自己,总归它们不像有些秦俑、桥陵石、龙门石佛,颠沛流离于国外,被强盗占有,不能再回归。石牌楼、石碑、石羊、石马、石旗杆……和刁刘人永远地融为一体了,流淌在血液里,融入骨髓里,沸腾在心里。
石牌楼,既是装饰性建筑,还是街巷区域的分界标志。曾多次闭目遐想,马队、行人、旅客,背着行囊,挎着包袱,戴着斗笠,沿着胡同路而来,远远望见高大威武的石牌楼,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?
震撼,震撼,还是震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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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刘莉萍,陕西渭南人,中学语文高级教师,陕西省素质教育研究会员,陕西省编剧协会会员,渭南市作协会员,渭南市诗词学会会员,临渭区作协副秘书长。曾有多篇文章发表于《华商报》《教师报》《渭南日报》《西岳》《三贤》等报刊。
主编:刘莉萍 副主编:陈剑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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